王宮的花園裡種滿了各式各樣花草樹木,大部分都是由拉斐爾親手照料,在和煦的陽光下,枝葉隨風緩緩擺動。
拉斐爾來到他喜歡的花園,心情卻和這幅祥和的景象不怎麼搭配。
「今晚有一場重要的晚宴,許多對國家未來發展有助益的貴族與企業家都會參加。當然,你也要出席。佩帶著這把劍,別讓我丟臉。」
想起剛才父親吩咐的話,拉斐爾無奈地煩惱著。
從孩提時期開始,只要是拉斐爾提到一丁點有關神明的事情,一定會遭到父親責罵。在還不懂事的時候,拉斐爾也曾氣得跟父親頂嘴,但換來的常常是一個耳光,或是一陣毒打。
「我怎麼會生出你這種兒子,整天只顧著研究這些三流學問。」
「諸神只是人類想像出來的一個象徵、一種逃避現實的藉口,都是你平常讀的那些垃圾讓你冒出與神對話的無聊妄想!」
「控制好你自己!」
長大之後,拉斐爾也曾嘗試溝通,想讓父親理解自己的想法,結果父親除了生氣,眼神中更透露出心灰意冷,猶如在訴說著對兒子的深深失望。之後每次不管他要說什麼,父親都會指責他是在無禮作對,或直接要他閉嘴,態度益發強硬,手腕也更加急迫。
拉斐爾將頭埋在膝蓋之中,希望能將世界關成靜音,然而父親的話語依然在腦海中瘋狂追著他。
「你難道都不在乎我這個作父親的是用什麼心情把你拉拔長大嗎?你母親如果看到你現在變得如此墮落,她會有多失望?拉斐爾,我們是如此愛你、如此疼你,你卻完全不懂得回報……」
身為王子就一定要接受的框架、以及父親自以為是的愛都讓拉斐爾感到喘不過氣。
我是你的血肉,不代表我所思所想須與你同樣。
拉斐爾在心裡吶喊著。可是儘管父親管束自己甚嚴,國王卻沒有下令燒毀王宮之外的宗教典籍。
加圖認為下層階級總需要點「通俗娛樂」來填補日常勞動的空虛,而一位貴族面對俗人粗鄙的興趣,沒有必要完全剝奪。最終只要上層做好明確示範,人民自然就會逐漸改變風向。這對外人善舉般的界線,讓拉斐爾內心充滿矛盾。
於是內心深處會出現另一個聲音:父親這麼做是為了他好、也許父親說的話才是對的……等等為父親辯解的各種理由。被自己大腦裡聲音說服的拉斐爾感到無力,意志似乎也越來越薄弱。
拉斐爾還記得去年的生日,吹熄生日蛋糕上的蠟燭前要許願,他嘴上說著願國王長壽無疆、國泰民安,心裡卻不知道該許什麼願,他的願望,遲早都會像今天的筆記本一樣被丟進火裡燒掉,變成灰燼。
「我的筆記。」拉斐爾對著眼前的紫藤傾訴著。「我的筆記。」他喃喃重複著。「我看不出敬神和治國有什麼衝突,自古以來君王們都是結合兩者,其中更有幾名君王同時身兼神殿上祭。可是父親和古代君王們不同。我知道父親厭惡信仰,父親也是首位與神殿決裂的國王,甚至在王宮與神殿間蓋起一堵高牆,彷彿牆的對面全是不能碰觸的毒草。紫藤啊,我真羨慕你們可以親密地連結在一起,人與人牽扯在一起時,總是難以兩全。」
冬日的薄陽穿過葉子,形成一片灰青色的光,藤蔓緩緩伸長,垂到拉斐爾的身上。拉斐爾蜷曲在這一片綠之中,聞到了花香,好似春日提早降臨,紫藤花在他身邊一串串盛開。他緊閉雙眼,呼吸著這清新的香氣,睡意有如湖邊波浪襲上身,輕輕拍打他。他宛若在紫藤花的包圍中遠離此地,意識漸漸消失在夢中綻放的紫花與繁盛綠葉中。
這難得的安寧只維持了片刻。
「拉斐爾!你在哪?」某個活力充沛的叫喊傳來。
拉斐爾驚醒過來,並馬上認出是誰的聲音。
拉斐爾將手指輕繞紫藤細蔓,將思緒傳了出去,一隻停在紫藤亭上的小鳥振翅飛起,去替他接朋友。不久,輕快的腳步聲隨著啁啾聲而來。
「克里斯,你來了。」拉斐爾離開枝葉茂密的紫藤亭,迎接外頭一個與他輪廓幾分相似,同樣金髮藍眼的少年。
克里斯.白瑞瑟斯是拉斐爾的堂哥,頭髮蓬鬆捲翹,滿臉雀斑,那是陽光給他的印記,一如他的個性活潑無憂。他身為蒂米斯公爵的長子,有個威蘭德侯爵頭銜。不同於一般貴族總是身著繁複華美的衣服,克里斯只穿了件簡潔的白襯衫,外頭罩了件唯一可以稱上典雅的繡金綠色背心,再配他腳上那一雙方便走動的淺棕色麂皮靴子,他像是無時無刻都待在外頭玩耍。
「老弟,我就知道跟著小鳥就能找到你。」克里斯一臉高興地說。「滿天節快樂!」
「滿天節快樂。」拉斐爾的心情還是有點沮喪,不過當他一離開亭子,周圍樹上的鳥兒們便飛了下來,落在拉斐爾的肩上或附近的花叢間,想逗他開心。
「這些小傢伙跟你感情真好,可以叫一隻陪我玩玩嗎?」克里斯羨慕地說。他像個淘氣的小孩,追趕起鳥兒們,伸出手想逗弄牠們卻總是落空。
「沒問題。」難得聽到克里斯向自己提出請求,拉斐爾露出了淺淺的笑容。他輕彈手指引來一隻玫瑰鸚鵡停在手上,接著靠近克里斯肩膀,讓鸚鵡跳上去。
「這麼乖巧聽話!嘿,你的羽毛好多顏色,讓我瞧瞧。」克里斯伸手抓起鸚鵡翅膀,只見鸚鵡奮力掙扎、啄了克里斯的手指後掙脫飛走,還不忘留下排泄物當作報復。
「臭鳥!」克里斯瞪著他肩頭上的那坨白色污漬。
「誰叫你要粗魯地拉扯牠的羽毛呢,快向牠賠罪吧。」拉斐爾強忍笑意,從紫藤亭內拿出一包鳥食,倒了一些在克里斯的手上。鸚鵡們立刻興奮地飛到克里斯身上,三隻在他的掌中擠來擠去啄食,四隻待在他頭上肩上等待吃食空檔,逗得克里斯快樂地笑。
正當克里斯餵鳥時,天空上傳來一聲高亢的鳥鳴,底下小鳥們便一哄而散。拉斐爾拿起放在椅子上的鹿皮手套套上,一隻巨大的鷹搧了搧翅,翩然降落到他的手上。
「噢,我漂亮的彗星,午安。」拉斐爾親暱地梳了梳鷹的羽毛,忍不住注視著她褐白相間的羽毛,半是鮮黃的喙,每次看他都好喜歡。
拉,午安。彗星發出愉快的輕鳴,她稱呼他的方式和她的叫聲同樣悠揚悅耳。
「嘿,我來找你,可不是想看你和彗星小姐你儂我儂的。」克里斯一邊抗議,一邊拍了拍手,將手上剩下的穀粒碎屑灑在草地上。他挑起眉毛:「你要陪彗星玩,還是聽我講今早上祭大人佈道的故事?」
「彗星這麼有靈性,她和我一起聽你講道。」
「不行不行,選一個!」克里斯搖了搖手指。
「受伊絲神眷顧之人擁有伊絲神的聲音,應將祂的慈愛與智慧分享給眾生。」拉斐爾補上:「儀祭克里斯。」
「你好狡猾喔,這時候用儀祭稱呼我。」
「這不是狡猾,這是講話的策略。」拉斐爾輕笑。
「我要是有你一半認真,早就當上司祭了。今天滿天節,上祭大人當然是講創世的故事應景,聽得我耳朵都要長繭了。你不怕耳朵也長繭嗎?」
「每次聽都有不同理解,麻煩你了。」
「好吧,老弟要求,他要聽一百次我也講了,誰叫我是個儀祭。」克里斯說得歡天喜地,好像被稱為儀祭比平常被當成貴族少爺有趣千倍。
克里斯並不明白拉斐爾希望他再講述一次的原因,不過那也是因為拉斐爾一貫將心情隱藏得很好,臉上總是掛著微笑。不過拉斐爾最細微的心思無法瞞過彗星。彗星的爪在他的手套上移動,探觸起他。一股奇特的連結感在拉斐爾的心裡湧升。彗星輕咬起拉斐爾的髮絲,關愛宛若烈酒流過血脈進入他的心裡,溫熱無比。
「初始的世界是虛無,是混沌,而在經過人類無法估量的時間之後,這混沌逐漸有了意識。」這時克里斯換上認真的表情,模仿起上祭講道。「意識是存在、是根源、是秩序,是那讓光與影分開的力量──是伊絲神。」他將手比出一個分開的手勢。「當光和影分開的那一刻,世界誕生了。萬物皆由光和影而來,於是所有的一切可說是相同根源,不同形態的存在罷了。天地萬物的消長、變化,從誕生到毀滅的循環,都是伊絲神的力量。」
「原來如此,你是在解釋『光與影相生相息,一切皆為顯耀諸神萬法。』」拉斐爾豁然開朗地說。
「你背得可真溜。」
「是紫藤稍早有幫我複習一下。」拉斐爾說的時候,身後隨風搖擺的紫藤,像是在跟著低語什麼。「神殿那頭也種了許多花草,有時這些植物會彼此溝通。」
「你能聽到萬物的聲音實在太方便了!」克里斯忽然大力一拍獵鷹的背羽,彗星驚怒地豎起羽毛尖叫。
「彗星,沒事,沒事。」拉斐爾趕緊輕按住彗星的肚子,還把她摟進懷裡安撫著,要不然克里斯就要頭破血流了。
「抱歉了彗星小姐,我昨天整晚沒睡,現在有點犯傻。」克里斯對彗星比出拜託原諒的手勢,然後他目光轉回拉斐爾。「我其實挺懶得天天跑神殿,誰叫我能看見鬼魂呢?唉,看得到鬼,一點用都沒有。」
「你昨晚又因為看到鬼魂而失眠了嗎?」拉斐爾關心地問。
「當然!那些天殺的鬼怪除了愛在半夜找麻煩還會做什麼?」克里斯露出燦爛的笑容。「我們真是擁有秘密天賦的好兄弟!」
拉斐爾不由得笑了,他真不敢想像身邊如果沒有一位可以讓他坦承的對象,日子會有多難過。
「你昨晚遇到怎樣的鬼啊?」
「臭死了,不想說。」
「你知道我一直都對另一個世界很好奇的。」拉斐爾撓起彗星的肚子,「我也想去冒險。」
「那王子殿下和克里斯大人一起去廁所裡冒險好了!」克里斯咧嘴大笑,滔滔不絕起來。「我昨天晚上溜達到一半臨時想要上廁所,轉幾個彎,不知為什麼巡邏的衛兵都不見了,整條走廊漆黑一片,我走著走著,注意到長廊盡頭的廁所前面有個人影,那人對我招手,我沒想那是誰,所以跟著揮了手,這時才發現那人影的形狀有點奇怪,長得特別高,特別瘦,應該是頭的位置朦朧一片要頂到天花板,再仔細一看,那人不是在和我招手,他舉起的手,更精確地說,是一根根詭異的長手指在扭動……我覺得那間廁所不能上,趕緊跑去別間。憋尿好痛苦。」
拉斐爾曾經想過萬一有一天忍無可忍,乾脆讓其他人知道他可以和動植物溝通,就算會被當成神經病,引發國家級醜聞都比憋在心底憋到真的要發瘋好。克里斯曾經為他這個想法狂笑了整整三天,還說要是真要執行這麼棒的惡作劇,務必算他一份,看看能見到別人無法看見的東西,是否更奇怪。要丟臉,兄弟們一起丟到底。
幸好克里斯在我身邊,拉斐爾欣慰地想著。
「差點忘了我是特地來找你的。」說完他的靈異經驗,克里斯伸了個懶腰,「聽說你拿到了一把新劍,專門為未來國王打造的劍。」
拉斐爾用沒架鷹的左手從腰間抽出半截的劍。「要看看嗎?」
「諸神在上,我認得這紋飾!這看起來簡直像是真正的聖劍紫羅蘭!沒想到那把消失千年的傳說神劍,竟被你老爸給復刻出來了!」克里斯將劍全抽了過去,端詳起上面的裝飾,連連驚嘆。「可是奇怪,這明明應該是成年禮儀式上再賜與你的劍,伯父怎麼會這麼急著給你呀?看來他表面對你嚴厲,心裡還是很疼你,所以迫不急待地想這把美麗的劍早點送你。」
「嗯。」拉斐爾含糊應了聲,繼續輕撫彗星的臉。
「那麼,宴會之前就由我,偉大的克里斯大人,負責和你練習劍術,熟悉這把新劍如何?感到很榮幸吧?」克里斯將劍還給拉斐爾。
「希望不會太麻煩你。」
「那我們快點去劍術練習場!」克里斯說著就邁出腳步。
拉斐爾覺得克里斯急得有些蹊蹺,仍然跟了上去,再看到克里斯和練習場管理員賊賊地握手,更加肯定克里斯又有什麼不正經的計畫。
「克里斯,我們不是來練劍的吧。你在打什麼主意?」
「別問那麼多,快跟我來。」克里斯語氣變得亢奮,朝廊下的人影呼喚。「阿凱!」
等待在廊下的男僕走向前,恭敬地向兩人行禮。
「王子殿下、克里斯大人,兩位的外出物品已準備好了。」
拉斐爾再次笑了出來:「克里斯,你又偷偷借走我的貼身侍僕安排某件事情。你的貼身侍僕呢?」
「王子的貼身侍僕當然是委託大任時的不二人選。」克里斯笑嘻嘻地說。「而且是你自己說凱身邊沒有很多朋友,要我有事多找他。」
凱,二十六歲,一頭深棕色頭髮,原本該是個英俊的男子,左半臉上卻戴著一張白面具,企圖隱藏被一場火災燒煉出的扭曲傷疤。儘管凱位居王子貼身侍僕高位,卻還是無法阻止關於他的流言蜚語,例如「國王怎麼會同意雇用一個顏面傷殘的人作為王子的貼身侍僕?真奇怪。」這類的話語時常繚繞著他,因此他的表情總是略帶憂愁。
「我們要外出嗎?」拉斐爾顧慮地看著凱拿著給他替換的衣服和斗篷。
「對呀!新年城裡的滿天節慶典最好玩了!」克里斯興高采烈地說:「如果你以為今年的活動跟往年一樣那就錯了。今年有個特別精彩的可看點,你一定得去看看!」
「你要上台高歌嗎?那樣或許值得我偷偷溜出王宮捧場。」
「不不,給你個提示,那表演──人間沒有!」
「你話老是說得這麼誇張。」拉斐爾再次搔起彗星。「你去玩吧,我想多陪陪彗星。」
「你不去絕對會後悔的!今年的慶典上將由剛現世的伊絲神共鳴者為大家祈福!」克里斯忍不住公佈答案。
「共鳴者?」拉斐爾咦了一聲。
「就是傳說裡的共鳴者喔!等了幾百年,世人都要遺忘伊絲神的奇蹟之際,新的伊絲神共鳴者終於降臨了!」克里斯一手擺在胸前,一手張開,誇張地模仿司祭祈禱的樣子。「伊絲神的榮光啊,請祝福錫德之塔下的所有生命!」
拉斐爾心中一震。
那張神秘樂譜後面的文字拉斐爾讀得熟透,他自然記得上頭提過「共鳴者」。他的心還在為化為灰燼的筆記淌血,沒想到克里斯忽然將他以為無緣的神秘世界放到觸手可及的咫尺之間。
「克里斯,你說──共鳴者?」拉斐爾努力不讓聲音顫抖,不過身邊的彗星伸長了脖子。
「笑死我了,看彗星的樣子就知道你失去鎮靜了。」
「我只是有點好奇,聽說『共鳴者』都擁有神賜予的魔法。」
「只是有點好奇嗎?嘿嘿,我們快點去見識吧!你要帶彗星小姐一起去看嗎?」
拉斐爾露出困擾的樣子,看起來是很想帶彗星一起去看,不過他也知道帶彗星出門會很顯眼。
拉,你好興奮唷,讓我也跟著好興奮。彗星抬起頭,發出嗶啾啾啾的輕鳴。快去吧,回來再告訴我你看見什麼。彗星用鳥喙頂頂拉斐爾的鼻子。
晚點見,我漂亮的彗星。拉斐爾親了一下彗星的頭,彗星的羽毛瞬間蓬鬆了。
克里斯對拉斐爾招招手。「來吧!這可是王子殿下難得的冒險喔!」
換好衣服後,兩人朝著南面宮牆前進。凱從看似平整的石牆上按下一個機關,打開旁邊通往王宮外的隱藏暗門,門外已經停了一台黑色轎車。
「汽車?」拉斐爾狐疑地瞅著克里斯。「或許我們應該用跑得過去?」
「你怎麼可以這麼冷靜地說笑話。王宮外圍那一圈可大了,等你花一小時跑到廣場,就要錯過重頭戲了。」克里斯興奮地捲起袖子。「更何況我早就想試試這個大玩具!」
「等等,你是說你沒開過車?」
「一同見證這神聖的時刻吧。」克里斯高興地說。
「我真是受寵若驚……」
克里斯猛地攫住拉斐爾的手腕,湊近他。「拉斐爾,你夠不夠兄弟啊。這次我可聽明白你說話的『策略』了。我一聽你彬彬有禮地說出受寵若驚,就知道你句子後面想接『但是』,是不是想腳底抹油呀?放一百二十個心,我仔細看過說明書,汽車這玩意兒沒幾個機關,很容易操作的。」
拉斐爾發出一聲哀號,然後被克里斯硬推進車子裡。
——————————
- 庭院裡的鸚鵡:雖然故事背景類似歐洲,但歐洲是唯一沒有原生鸚鵡的大陸。這邊參考背景是澳洲。之前待過澳洲,對澳洲人大大小小的鸚鵡園區印象深刻,在一些園區裡,有的可以在手上餵食,有的則是購買飼料後撒在欄杆圈起來的地上,鸚鵡會從樹上飛下來啄食,感覺有點像餵雞。比較有特色的是黃金海岸的庫蘭賓野生動物保護區(Currumbin Wildlife Sanctuary),時間到,音樂一放,樹上會飛滿鸚鵡,保育員會將放滿飼料的盤子給遊客,不一會兒身上會滿是鸚鵡,挺好玩的。附帶一提,除了故事裡提到的玫瑰鸚鵡,還有巴丹、彩虹吸蜜鸚鵡和台灣常養的玄鳳與虎皮,都是緣自澳洲的鸚鵡。--Wanda
- 光與影相生相息:取自太極的概念。我們寫奇幻時,就算設定類似西方的背景,還是很容易放入東方思維,變成大家所說的「台輕」。就像日系奇幻輕小說的人物外表可以金髮碧眼,但舉止或談吐內涵 (例如表現禮貌的方式) 還是相當日本。故事背景要有根基,但同時奇幻也屬於空想類別,創作上有一定自由度,或許就好好欣賞各式各樣的世界吧!
- 在英法,僕從約略有以下分類:
* 貼身侍僕(Valet):這個字源自於中世紀的法國,發音像「法雷」。主人在時,只有貼身侍僕可以進入男主人或女主人的房間,連管家也不能隨意進入。工作從確保主人房間乾淨舒適到主人服飾的一切打點,常被稱為紳士的紳士。一些工作如下:
- 伺候主人更衣和脫衣,有些衣服部件例如袖扣(Cufflinks)需要貼身侍僕協助才好扣上
- 如果主人沒有穿衣頭腦,要協助主人挑選適合不同場合的衣服
- 和裁縫師、香水師與布料商溝通
- 主人要出門時,將帽子與手套遞給主人,並把門打開
- 將大衣掛進衣櫃裡
- 保持更衣間井然有序,梳子與刷子乾淨,並將衣服摺好放入抽屜裡
- 確保主人回家時,女僕已經將房間打掃好,壁爐和蠟燭都點燃
- 確保洗手台旁的毛巾刮鬍刀等用品都準備好
- 當主人刮完鬍子,馬上清潔刮鬍刀等用具
- 主人要旅行時幫忙打包衣服等,並確保主人在旅館時如在家一般舒適
- 如果主人去旅行沒有男僕時,會做男僕的工作,例如伺候用餐
參考來源
* 管家(Butler):在日本動漫裡翻譯為執事,是整個僕役群的主管,主管就是規劃和交待事情的角色。管家與貼身侍僕的工作範圍主要差異為,管家管理整個大宅所有僕從的工作與酒窖,貼身僕則專門服務主人的衣服與外表。
* 男僕(Footman):協助開門、伺候用餐時手上端著盤子,有時還掛了一條白巾,以防湯汁弄髒袖口。
--
目錄 下一回
沒有留言 :
張貼留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