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6年9月7日 星期三

《光影之境》Ch2 暗影浮沈 (1)

【作者】左林 &火箭
薩佐 繪 by 鰻魚,沒錯,就是那張臉!Σ>―(〃°ω°〃)♡→

才剛踏進補習班教室,賴家祥就藉著發講義的機會,湊近許弘威的身子,用肩頭頂了他一下,痞子般地咧著嘴笑問:「怎樣?『作業』寫了沒?」
一股淡淡的煙味飄來,許弘威嫌惡地捏住鼻子,迅速把講義放進抽屜,以免染上菸味。「不務正業的死大學生,早就寫好了,包準嚇死你!」
「喔?」賴家祥挑起左邊眉毛,胡亂將手中剩下的講義一股腦兒塞給許弘威隔壁剛坐下的同學,那人也見怪不怪,皺著眉頭隨意翻了幾頁,留下一本給自己便往後傳給其他人。「那好,課輔結束之後我等你。」
「趕快滾啦!」許弘威看見班導走進教室拿起麥克風,準備宣布上次模擬考落點分析結果,不覺緊張起來,兩隻眼睛死盯著黑板前緩緩下降的布幕,再也不理賴家祥,但眼前的數字卻逐漸失去焦點,心思盤旋起書包裡一本綠色作業簿上頭的文字:
影之國諾提司:雷貝斯的弟弟薩佐、薩佐的妻子,白髮魔女-緋……還有他們的兒子,雙胞胎,以及受到詛咒的公主……
「你帶我來這裡幹嘛?對我有什麼非份之想?」許弘威一停好車,脫了安全帽就開始發難。
許多大學生模樣的男女來來去去,大家都習慣夜晚比白天更熱鬧有活力的校園,尤其是面對平靜和緩的海洋與夜空,根本沒人會無聊到多看這兩個校外人士一眼。
「你當我眼睛瞎了喔,我們系上那麼多正妹不要,還跑來西子灣跟你當基友。」賴家祥沒好氣地說,脫下安全帽掛在機車握把上。鑰匙還插在孔上,鍊子上滑稽可笑的廉價小小兵吊飾微微搖晃著。他一直很珍惜這個鑰匙圈,儘管小小兵連身工作褲的部分已經磨損的斑駁了、一隻原本高舉的手還斷了,他依然未曾想過要將它扔掉。
許弘威看著中山大學校門口前的蘿蔔坑,一對對情侶在缺口處卿卿我我,他真恨不得來個真人版打地鼠,將這些刺眼的傢伙一隻一隻敲進大海。
沒關係。穩住。穩住。只要唸了大學,把妹夜遊可是必修學分。
賴家祥換了個姿勢,半倚在機車邊,深吸一口氣,點起了菸。
涼爽的海風輕輕吹來,夾雜一絲鹹味,海浪有節奏地拍打著消波塊,皎潔的明月高懸空中,偶爾幾縷淡雲飄過,將月色渲染成飄渺的灰。
許弘威本想罵他抽菸破壞氣氛又汙染空氣,還讓別人吸二手菸很沒水準,後來想想也就算了,在書包裡翻找了一陣,最後拿出一本燙了銀色標題Death Note的黑色筆記本,清了清喉嚨。
賴家祥拿菸的手指了指他的筆記本,眼裡盡是嘲弄。
「笑屁啊,我要開始講影之國的故事了。」許弘威忽然正經八百的開場,賴家祥笑得太用力,差點把菸屁股吃進嘴裡。

緋倒在冰鏡上,冰的寒氣纏繞上她銀白如雪的長髮,宛如是從雪中誕生的魔女。
緋撐起身子,緩緩睜開雙眼,銀灰色的瞳孔毫無生氣。
鮮血沿著嘴角淌下,滴到冰鏡上,緋蹙眉看著那點色彩,立即拂手將白色世界中唯一的顏色抹去。
她望向冰鏡深處,鏡子反映的不是她的身影,而是一名金髮男子離開鏡子的瞬間。
──她的封印之術被打破了。
緋止住雙手的顫抖,起身步下純白的法壇前往王座廳,精緻刺繡的長裙襬一層層垂在身後,隨著她的步伐,如蝶翼般翩飛。
「王后陛下。」皇家禁衛兵慌忙對緋行禮。緋的步履靜謐無聲,宛若雪花落入雪中,難怪禁衛兵時常對她的出現反應不及。「國王陛下不在這裡。」
緋點點頭,離開王座廳。
「王后陛下,國王陛下不在這裡。」
「王后陛下,國王陛下剛離開。」
「王后陛下,國王陛下今天沒有過來。」
緋往前走,無論去到哪裡,得到的答覆都是一樣的。
最後,她前往她與丈夫的房間。
如同預料,裝飾奢華的巨大房間裡空無一人。
緋坐上那鋪著絲綢棉被的柔軟大床,一顆淚珠默默滑下她蒼白的臉頰。
天色迷濛陰鬱。在那參差不齊的冰晶與灰岩交疊的高聳城牆上,有兩人站得挺立,毫不畏懼那能撕裂肌膚的猛烈寒風。一人年輕的臉龐宛若冰雕,乾淨且線條俐落,襯托出他俊美挺立的臉,披風領口處大片狼毛被風吹得如棘刺般豎起,如同一隻憤怒而豎直頸毛的狼,讓他那雙淡漠的綠眼射出不少冷酷之意;另外一人身形魁梧,從頭到腳都包裹在黑色重裝鎧甲中,盔甲的邊緣飾以金邊,而胸甲刻有十八道新月組成的金色紋路──諾提司國的標誌。
「德斯蒙德,我的狼戰士長。你說,統治一個王國要用恐懼,還是愛?」薩佐的雙腳站在城牆邊緣上,狂風將他的披風翻起,露出腰間兩側的長劍,以及繁複金色刺繡的裘皮黑衣。
「國王陛下,我個人比較喜歡紀律。」德斯蒙德回答道,從盔甲中透出的聲音有些模糊。
「哈哈,果然是你會說的話。」薩佐從旁邊僕人所端的銀盤子裡拿出一顆葡萄,塞進嘴裡,冰凍的葡萄嚼在嘴裡喀沙喀沙的響。「雖然今天不是基準女神的誠實日,但我要你把你的頭盔取下。」
德斯蒙德立即取下頭盔,頭盔下是一張醜陋的臉:臉上傷疤縱橫,其中最顯眼的是一道橫越臉部中央的刀疤,鼻樑明顯因斷過而歪曲,而粗糙的皮膚更是讓那道疤痕顯得深刻。
「你真醜。」薩佐看也不看德斯蒙德一眼,一邊繼續吃著葡萄。「但今天你就維持這樣吧,別把頭盔戴回去了。虛偽總是令人心煩。」
「遵命。」
薩佐看向城牆下方身著黑色戰袍的諾提司戰士們。
狼軍團比劍聲首先吸引了薩佐的注意。這個軍團有將近九萬人,是軍隊的主力,他們正兩人一組,互相比試,上萬把劍的金屬撞擊聲,非常刺耳。


賴家祥眉頭一皺,伸手說道:「拿來。」
許弘威莫名所以地遞出筆記本:「我寫得很潦草,你看得懂?」
「鬼才看得懂啦。」賴家祥頭也不抬,左手夾著香菸,右手從胸前口袋中掏出原子筆,動手在許弘威的筆記本上修改起來。
「喂!不要亂改啊,我後面都安排好了。」雖然之前看過賴家祥寫東西,對他的中文造詣挺佩服,但許弘威還是有些不放心地補上一句後,便匆匆湊過頭去看他寫的東西:
薩佐看向城牆下方的諾提司戰士。他們各個身穿黑色戰袍,精神抖擻,正兩兩一組互相拿劍比試,戰袍上的新月紋飾隨著他們的身形閃動,化成一條匍匐地表的金色巨龍,劍鋒的鋒芒則化成利爪,彷彿要撕裂大地。
新的文字很優美,許弘威卻覺得哪裡不對勁,搔了搔頭,思考怎麼將他的感受說出口:「這邊只是個練劍的開場,卻寫得好像要出征一樣,太史詩了。」
「史詩很好啊!」
「感覺不夠肅殺……?」
「很肅殺吧。」
「或者說,很像是《滿城盡帶黃金甲》……」
「沒錯!我想像的就是那部!」賴家祥給他一個讚賞的微笑,又吸一口菸,把煙圈吐在許弘威臉上。
許弘威立刻嫌惡地揮手把煙圈打散:「呸呸!可是我想像的是比較嚴肅的、金色紋路像弦月那樣比較隱約細緻的、整體來說就是比較樸實無華的黑色盔甲,但依然可以感受到一股扎實的力量……」
「不會吧!我們想像的也差太多!寫華麗比較簡單啦,太平淡的看過瞬間即忘。」
「可是我希望沒有那麼閃閃發光。」許弘威紅著臉說出寫故事時他腦中的參考對象:「就、就像是《權力遊戲》的守夜人,在酷寒北方身著厚重黑色皮甲的感覺吧。」
「喔。」
許弘威把作業簿抓了回來。「我來強調黑色!」
薩佐看向城牆下方,他的軍隊宛如一片巨大烏雲籠罩大地……
「好了沒?你先往下講吧?」賴家祥催促著,讓許弘威改得非常緊張。
「改個三行而已,滾遠一點抽你的煙啦。」


薩佐看向城牆下方,他的軍隊宛如一片巨大烏雲籠罩大地,從牆的這邊延伸至天地盡頭,無數的諾提斯戰士身著黑色戰袍,手上刀劍散發凜冽寒光,他們的目光專注而熱切,仰望著站在牆上的統帥。
薩佐一揮手,軍隊便繼續他們的操練。
狼軍團的比劍聲首先吸引了薩佐的注意。這個軍團有將近九萬人,是軍隊的主力,他們正兩人一組,互相比試,上萬把劍的金屬撞擊聲,非常刺耳。
一名戰士手中的劍才稍微一下垂,立刻被女教官一鞭打落他的劍,接下來的幾鞭在男子的臉上留下清晰的血痕。
「娘們,給我認真點!」
說話的人名為珊卓佩克,她是德斯蒙德的副官與狼軍團的教官,紅色的馬尾隨著她的動作狂亂地左右掃動,以皮帶固定的輕盔甲,完全無法遮掩她的惹火身材。
薩佐微笑。「珊卓佩克還是一樣讓人驚艷啊!德斯蒙德,你對她有興趣嗎?」
「沒有。」爬滿刀疤的臉上閃過一絲暗影。
當狼軍團開始分批帶隊去跑步和做其他練習時,薩佐便轉頭望向另外一支軍團。
比劍的音量降低不少後,箭矢劃過空氣的聲音便凸顯了出來。
鷹軍團以遠程輔助為主,包含弓箭兵與一小隊術士,只有一萬多人。
比起刀劍,弓箭更講求天份,因此加入軍隊第一個月的綜合訓練,便使大部分的人只能選擇狼軍團,畢竟需要準度的技術並不是每個人都可以輕易掌握,而術士的法術更需要強大精神力與精密的動作。縱然鷹軍團數量遠少於狼軍團,殺傷力並不亞於在前方衝鋒的戰士。
此時一陣咻咻咻的聲響,箭矢射向標靶,雖大部分都射中目標,但也有幾支落到地上。
「要射進娘們的洞啊!」鷹戰士長史提哈哈大笑,他的鎧甲乍看與德斯蒙德的有些相像,但卻不是純黑色,藍鋼的深藍色流光隱隱閃爍。
鷹戰士長的副手席拉默默站在一邊,微笑不語的臉上不知道在想什麼。
「席拉,站在那兒偷懶,國王可不會開心喔!」史提注意到薩佐掃來的視線後,對席拉大喊。
「看來有人不懂什麼是術士的冥想練習。」席拉看似自言自語,又似在回答史提。「不過如果鷹戰士長讓弓箭兵來攻擊術士,或許術士們就可以改練習防禦魔法。」
「那就這麼辦吧!」史提大聲下令。「士兵們,預備!」
弓箭兵迅速就位,或跪或站,前後交錯,後方還有使用絞車的巨大弓弩,如此嚴密的陣型可讓射出去的箭就像蝗蟲般鋪天蓋地,嘶咬敵人所有部位。
「有人為了爭取國王陛下的注意,老愛當個笨蛋。」席拉輕聲說道,她舉高冰骨魔杖,霜布製成的法袍在空中飛舞。
席拉身後沉默的小隊傳來低沉的唸咒聲劃破原本的寂靜,一片片寬長的黑色袖口隨著空氣的震盪飄動著,紫色燭火般的光芒從術士們的魔杖前端浮現,遠看如同紫色的發光水母在黑海中漂浮。
薩佐再度拿起一顆冰葡萄,放進嘴裡嚼。
「你覺得呢?」他問身邊的德斯蒙德。
「從閃爍的紫光判斷,那應該是具有相當厚度、彈性,但支撐時間不久的『克努傘結界』──不只防禦攻擊,還會把藍鋼箭彈回去。史提毫無防備的軍團將會因此遭受重挫。」
「很好,和我想的一樣。傳令官,叫史提使用爆裂箭,也告訴他本王要他多長點腦袋。」薩佐才剛說完,站在稍遠處待命的傳令官已用聲球將訊息傳到史提的耳裡。史提臉色一白,比了個手勢,原本已經拉開弓的弓箭兵們迅速換上另外一種箭。
爆裂箭,穿透力不高,箭頭一旦碰觸到標的物便會立刻爆炸燃燒,因此自然不會反彈回來,弓箭兵便可躲過非死即傷的厄運。想至此,德斯蒙德的嘴角微微上揚,而那弧度是難以察覺的。他不輕易顯露情緒,也或許是刀傷讓臉上的肌肉難以牽動。
「德斯蒙德戰士長,叫狼軍團隨我練習吧。」
轟。諾提司的國王從一百呎高的城垛上躍下,他重重落地,激起片片冰屑。
薩佐毫髮無傷地從狼軍團中央站起,除了頭髮些微凌亂,他隨手將那頭金髮往後一掃,恢復原本服貼的後梳,豪不遮蔽他的視線。
薩佐的腳邊有四個黑色月環旋轉著,每個環的內圈暗暗透著流金般的光芒,那是薩佐出生在第四輪月亮-暗金之月上升時所獲得的誕生祝福,也是他能從高空落下的秘訣,這四個月環隨著薩佐的意志力移動,成為他降低衝擊力的踏板。
又是一聲巨響,德斯蒙德跟著跳下,他的重量讓冰地裂開,更讓地板微微凹陷。
薩佐看了看四周的重裝兵,這一區德斯蒙德親自挑選的精兵比其他士兵的體型都更為巨大,薩佐飛揚的金髮使他在黑色巨兵中異常顯眼。
他抽出腰間的兩把長劍「青焰」與「冰華」,兩把銀劍外型一致,除了血槽上頭篆刻的符文分別代表烈火與寒冰。雙劍離開劍鞘時,符文亮起,青藍色的光芒印在薩佐的輪廓上。
「唯有拼上性命的人才有資格活下去。」
戰士們對他們的國王鞠躬。
錚!薩佐率先出擊,一名重裝兵以巨盾擋下國王的劍,一股氣壓從身後襲上,薩佐頭也不回,憑經驗精準地移動月環,擋住身後襲來的重錘。
這是月環力場的第二個功能──具有神盾級的防禦力,另一邊席拉的克努傘結界與之相比,就像是一個脆弱的泡泡。
碰!他把這股力量從另外一個月環爆射出去,只見金光迸發,另一名重裝兵猛然被撞倒在地。
「你,下去。」
跌倒的重裝兵起身朝國王敬禮後就立即離開。德斯蒙德會給他更嚴苛的訓練。
「繼續。」他雙手舞劍,形成兩道青藍色的刃環。
其他重裝兵重新在薩佐四周形成包圍網。
二十碼。一踏入薩佐的攻擊半徑內,數十名重裝兵便被劍氣擊飛出去,半數盔甲上有熔蝕的燒痕,另一半則結了霜。
但沒有一名重裝兵退卻。德斯蒙德特別訓練出來的精兵是絕對服從,就算要他們去死,他們也毫不猶豫。畢竟戰場是殘酷的。
這些重裝兵受到的傷害不只毀損盔甲表面,也深及盔甲之下的皮膚,在訓練結束、術士治療前他們都必須忍著身上的劇痛。沒有代價的訓練會讓士兵鬆懈,而鬆懈的代價就是死亡。
幸好,薩佐還不至於會在士兵上戰場前就殺害士兵、造成兵力損失。燃刃與冰華停滯空中,指著士兵的要害,薩佐一句話也不用說,光是冰冷的眼神便讓那名士兵知道,只要國王稍微用力過猛,他早已一命嗚呼。
幾名急切想要展現自己力量的重裝兵抓準空隙,聯手出擊。
碰!三柄重錘各打上了一個月環,重力讓薩佐的雙腳陷入地面,一時難以移動。
在巨兵與他們的陰影下,那抹藍色不再閃耀。

我恨透所有在我之上的巨大暗影。

第四個月環在薩佐的腳下出現,卡住雙腳的冰泥被炸飛,一個轉身,與他一起旋轉的月環解開了壓迫的力量,那三名重裝兵也跟著重錘的偏斜踉蹌了幾步。隨著「冰華」冷光中捲起的白霧,薩佐前方一名士兵手上的重錘碎成塊狀。

也恨透必須這樣注視著黑暗才能奮力往前的自己。

薩佐的腳尖輕蹬上月環,腳下的一個消失後,下一個從前方出現,他就像是飛躍般地在爬空中樓梯,有那麼一瞬間,他看向了灰暗的天空。

可是,無論再怎麼努力往上,每當我仰頭望去,看到的仍是那片廣大虛無的黑暗。

他俯視下方的黑兵們。

然而,在天之下,唯有我能站在這個世界的至高點。
我,薩佐,是諾提司──這黑暗國度的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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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段小後記:
文章是走輕小說風格,沒有細寫出修改原因。這邊多說一點xd

任何重要場景第一次出場(這邊是軍團出場),都要寫華麗一點,畢竟第一印象是很重要的,我原本寫得太乾太短了(掩面跑

左:是在寫報告啊,只交代數字九萬人?
(賴家祥台詞:寫華麗比較簡單啦,太平淡的看過瞬間即忘。)
 
修改就增加了更多視覺元素,而小說的視覺描述常常會利用譬喻法,例如文中所說的:「戰袍上的新月紋飾隨著他們的身形閃動,化成一條匍匐地表的金色巨龍」,「劍鋒的鋒芒化成利爪」

左:你寫小說腦中要有畫面和分鏡啊!

我:當然有畫面啊,我都可以畫出來嗚嗚(搞不好畫得還比寫得精采

所謂文筆就是把腦中的畫面轉成文字的功力,華麗也沒有賴家祥口中的那麼簡單。
我還有很長一段路要走,和所有有在寫小說的新手一起共勉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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