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6年12月3日 星期六

《猜火車》摘錄 P.300

嗑藥血淚筆記67號

受苦,不是絕對的,而是相對的。每一天每一秒,都有小孩餓死,就像蒼蠅一樣死去。就算死亡不是在我面前發生,我也不能否認這個基本的事實。當我把藥丸磨碎,燒成汁液,注射到體內的時候,其他國家成千上萬的小孩,也正在死去,或許在這個國家裡也有小孩死掉。在我嗑藥的時候,成千上萬的有錢人,也正在大筆進帳,變得越來越有錢,等著他們的投資獲利。

壓碎藥丸:我真是混帳啊。我真應該吞藥丸到胃裡,比較安全。如果不是用內服而是注射,效果會很強;我的腦袋和血管太脆弱,恐怕經不起這麼直接的刺激!

看看丹尼.羅斯吧。

丹尼很喜歡威士忌,他就把威士忌直接注射到血管裡。然後,他的眼珠開始亂轉,鼻孔噴出了鮮血......這就是丹尼本色。看到鼻血以那種速度噴湧出來,我就知道......我差人家太遠了。毒鬼是因為男子氣概才敢做敢當──才怪,毒鬼是因為有所需求,才什麼都幹得出來。

我的確很害怕,怕到大便大在內褲上,但是大便在褲子上的我,和把藥磨粉的我,是兩個不一樣的人。把藥磨成粉的我認為,死亡固然可怕,但是,無力阻止不斷沉淪的狀態,卻更加可怕。兩個我之間,後面這個我贏得辯論勝利。

當你有了海洛因,你就沒有困境。只有用光藥的時候,才會陷入困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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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自《猜火車》P.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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