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年1月31日 星期五

《千年聖歌》14 幻象 Illusion (2)

攝 by Wanda


伊蘭卡站在房間的窗邊,由他這個角度望出去,剛好可以遠眺納迪歐礦坑。他焦躁得如同一隻神經質的貓,將右手拇指咬到滲出鮮血,血的獨特腥味一下就在口中擴散開來。
真想早點開始折磨那個鼠輩!
伊蘭卡抓起桌上一張寫滿優雅書寫體的紙,使盡力氣揉爛,拇指上的血染在紙團上,像是一張結核病末期病患用過的手帕,接觸到空氣就變成斑駁的深褐色斑點。
雖然公爵大人特別交代要慢慢來,但越讓那隻老鼠多撒野一天,就越像是放著細菌在城市中滋長。
伊蘭卡臉龐蘊著憤怒,雙眉緊皺,眼睛充滿血絲。
從特洛伊抵達黑石郡那一晚開始,整座城市漸漸產生變化,令人不快的感覺也愈來愈明顯。特洛伊的存在對伊蘭卡來說,就像是典雅的餐桌上竄出了一隻骯髒、發臭的巨型老鼠。伊蘭卡恨不得在那隻老鼠要開心咬下乳酪的前一刻,把牠高高拎起,重重摔到地上。在那隻巨型老鼠能反抗以前,他會用鐵叉串過老鼠身體,丟進火裡,聽著那吱吱尖叫,讓凌虐的快感流竄全身,欣賞老鼠在鐵叉上蠕動直到變黑,被火吞噬。他還會把所有老鼠碰過的、被汙染的髒東西通通丟進火裡。
然後,一切就能得到淨化。

2020年1月25日 星期六

鼠年吃鼠馬卡龍

鼠年快樂!小拉吃鼠馬卡龍!


新年到!來說一個比較少人聽過的俄羅斯民間傳說--華西麗莎的人偶(Wassilissa's doll)
 
* * *
 
從前從前有一個小女孩,她還在搖籃中的時候便被稱為美麗的華西麗莎(Wassilissa the Beautiful)。
 
女孩八歲的時候,病重的母親將女孩喚到床邊,拿出一個小小的木製人偶,輕放到女孩手中:
 
「我心愛的女兒華西麗莎,聽我最後一席話,記得我的心願。我有預感自己活不了多久了。我將滿滿的祝福,放進給你的人偶裡。它是非常珍貴,全世界獨一無二的寶物喔。把它藏在你的口袋裡,隨身帶著,不要讓別人發現。當妳受到威脅、或感到悲傷時,找一個四下無人的角落,把它拿出來,給它吃點東西,告訴它妳遇到的困難,它會告訴妳該怎麼做。」
  
母親語畢,親吻女孩的額頭,祝福她的女兒,不久後便撒手人世。
  
母親去世後,女孩難過至極,在漆黑的夜裡,豆大的淚珠不停從臉頰滑落。終於,女孩想起了她的人偶,從睡袍的口袋裡拿出它,去廚房裡找到了麵包和一杯柯瓦斯(kwas=啤酒)。
 
女孩把食物放到人偶面前,對人偶說:
 
「我的小人偶,食物在那裡唷,拿去吃點吧,然後聆聽我的悲傷。我母親過世了,而我好孤單。」
 
人偶的眼珠散發出螢火蟲似的點點光芒,突然活了過來!
 
它走去食物面前,吃了一小塊麵包,喝了一小口柯瓦斯。吃飽喝足後,人偶開口了:
 
「小華西麗莎,別哭了,悲傷在夜裡是最沉重的。躺下來,閉上雙眼,安慰自己,然後睡著吧。在白日,妳的思緒會比夜晚更有智慧。」
 
美麗的華西麗莎聽著人偶的聲音沉沉睡去,隔天醒來後,悲痛似乎減輕了一點。
 

2020年1月24日 星期五

《千年聖歌》14 幻象 Illusion (1)

攝 by Wanda


既然無法自記憶之鏡中窺探過去,我們便讀遍所有的記錄來理解;既然無法掌控時間,我們便用雙腳行走於空間之中。
當我在心中暗自下了決定的同時,卡斯特與我四目相接。
他知道我在想什麼。
「波勒克斯,」很少開口說話的他,用他清澈的嗓音對我說。「我們一起出發吧。」
也許這就是預言者所指引的道路。


到黑石郡第七天,二月五日

拉斐爾睜開雙眼,迷惘地望著紅銅色天花板上的渦狀紋飾。那宛若不動的紅色雨雲,捲曲得好像一行行字,藏著支離破碎難以解讀的暗碼,當他想要去細讀時,那些字卻在腦中喪失了意義。
窸窸窣窣的聲音讓拉斐爾轉過頭,他見到一個戴白色面具的男子正在把衣服掛進衣櫃裡。拉斐爾凝視著那名男子,一時之間,他認不出那名男子是誰,這個地方又是哪裡?他好像不該在這裡,一切都好陌生。
父親,我在哪裡?
恍惚間,他看到一名白髮男子將手按在他的胸口。
回歸吧……
兜帽下,那雙眼睛充滿哀傷,低沉的嗓音逐漸消散。
白髮男子手撫過之處,一股燒燙的感受仍從胸口蔓延至靈魂深處。
拉斐爾喊出了一個名字,一個他不認識的名字,也想不起來的名字。他伸手想抓住白髮男子,眼角要溢出淚水。
──他推開了棉被。
冷風灌進來,吹散幻影。拉斐爾打了個哆嗦,清醒了。

「凱,我在……黑石城堡?」渦紋紅銅天花板只會出現在黑石城堡裡。
「殿下您醒了?是的,這裡是黑石城堡。」一聽到王子的聲音,貼身侍僕立即放下手中那件漿燙的襯衫,快步走到床邊。「您昏過去了,被送到這裡來。」
拉斐爾剛要起身,背部一片疼痛,後腦杓更是像是有萬把細針同時扎進來。他呻吟了一聲,伸手往後一摸,摸到縫線的傷口。
「我、我受傷了?」
「殿下您背部被玻璃割傷,而且還撞到頭了,請再多躺一會吧。」
凱,我怎麼了?」拉斐爾驚恐問道,下意識摸著頭顱檢查,每摸一下都一陣刺痛,幸好沒有任何骨頭碎掉的樣子。
「白隼大人說,殿下昨天傍晚出了個意外。」
「什麼意外?」拉斐爾茫然地問。然而當他試圖回想,思緒便卡進頭上縫針的地方,變成一團劇痛,讓他不由得噁心想吐。
「詳情要問白隼大人,」凱一邊說,一邊仔細觀察他的主人。「殿下,醫生交代如果會頭暈,有腦震盪的症狀,得多休息。建議您不會暈眩時再起來。」
拉斐爾嗯了一聲,似乎在讓自己鎮定地理解事實,但蒼白的臉色透露出他仍不舒服。「醫生有開止痛藥嗎?」
「有鴉片酊,不過醫生建議這兩天盡量保持清醒。殿下頭暈很嚴重嗎?
「我還好。」拉斐爾露出溫潤的微笑。
恐怕拉斐爾王子就算奄奄一息也會這麼回答。控制不了地想著。「殿下還是先躺著吧。」
少年一定是非常不舒服才會乖巧地躺回床上,凱默默鬆了一口氣,幫王子拉上棉被。
拉斐爾又躺了一會,暈眩感終於消退。他花了一分鐘慢慢地重新撐起身子,看到陽光從厚重窗簾縫隙中透出,一旁的琺瑯座鐘指針正指著十一點二十三分。
快中午了?拉斐爾不解地想著,一邊起身下床,但才這麼一個踏出腳的小動作,他便站不住地坐回床上。
「殿下,小心。」凱急急忙忙地又趕了過來。
景象在旋轉著,一個他被什麼東西抓到半空中的畫面閃過腦際。拉斐爾驚慌起來,驟然把剛剛串起來的一些記憶,以及關於時間、地點、誰、為什麼等等的問題拋到一邊。
思緒猶如生鏽般無法運作。拉斐爾貼著床柱下滑,金色髮絲如幼藤般攀著床柱上升。他瞪視著房間裡天青石壁爐、象牙鑲嵌壁櫃、銀燭台、雕刻鎏金鏡與精美的人偶。這些逸品如同旋轉木馬般轉動飛舞,無法忍受的暈眩再次襲來。他閉上眼睛。

2020年1月17日 星期五

《千年聖歌》13 鬼屋 Haunted House (3)

繪 by Wanda


「派特,晚點你去叫這個地方的負責人來收屍。行政官先生,你們有事的話可以先離開。」明明氣溫極低,屍臭並不那麼濃烈,但拉斐爾走離了一段距離,屍臭味仍然充滿鼻腔。他步伐緩慢,憋住幾欲嘔吐的感覺。「白隼,給我五分鐘冷靜一下。」

死屍觸動了拉斐爾的記憶。為了讓自己活下來,奪取他人性命到底是否必要?相對於主動殺人,自我防衛是否就比較合理?

殺人即有罪,拉斐爾痛苦地想,殺人即有罪

但他不會有罪。

法律──道德的最低底線──優先保護一個人自己的生命。當自己的生命有危險時,道德情操的要求是在生命之後,因此只要有正當理由,罪就可以被免除。

──那只是別人認為沒有罪啊。

生命沒有金錢來得重要。特洛伊是這麼說的。

可是,他也記得墜進洞窟時,他拼命地往上爬,就算指甲挖得流血,手掌在堵住洞口的石頭上拍得要斷裂,也只想著要扒開土石,除了求生之外什麼都沒在想。

不。

生命即是一切。

 

2020年1月11日 星期六

夜店?

臨時和Evaty與塔塔約了卡啡那娃聚,娃聚時發現自己犯了一個基本錯,就是相機沒電了!
感謝塔塔拍照,年糕後製!(我好輕鬆喔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