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斯卡最佳外語片提名
在現今英雄主義充斥的社會中,這部片的導演選擇了少見的「殘障」的元素,並成功的拍出不過份濫情的故事。在黑暗中看這部影片時,劇情的起伏拉扯情緒、無法釋懷的無奈刺疼了胸口,幸好身在黑暗,不會有人發覺我眼角閃爍的淚光。
「雪把一切聲音都覆蓋住。」拉拉對父親說。
雪使的大地一片寂靜。就一個正常人,幾時片刻純粹的無聲,或許是一種靜謐的美;但對一個失聰的人,他們找到了一項屬於他們的象徵。當拉拉對她父親說那句話的同時,我忽然想到她父親憤怒的聲音:
「有的時候,我真希望你也聾了!這樣妳就可以走進我的世界了。」
很多時候,當一個人沒經歷過某些事情時,能體諒的事物總是有限。就算拉拉生在一個父母都失聰的家庭,她也常常幫父母翻譯各項事物,使得她了解許多耳聾的人所會有的不便,但她畢竟不是個耳聾的人,漸漸的,她和父親之間的摩擦越變越大。我想,她父親憤怒的那句話,有著「雪讓大地聾了」的意味,拉拉的父親,在他本身因為殘疾而封閉的雪世界裡,深深地渴望著女兒的了解啊!
或許是因為拉拉從早到晚幫父母親接觸並處理各種聲音,使的她對聲音很敏感,間接對她的音樂天份,有了加分作用。她對聲音的敏感,使她在姑姑吹著黑管時引起她強烈的興趣,並在聖誕節時,她驚喜的獲得了一隻黑管禮物。沒想到,她父親看到黑管時簡直生氣極了,他想起以前她姑姑吹著黑管,愚蠢的搖擺著身體,他聽不到,他無法理解,為什麼大家要在他的面前呈現他無法體驗的另一個世界?看到父親心傷的臉龐,已經愛上黑管的拉拉,只好自己偷偷的練習。
相較之下,拉拉的媽媽真是一位偉大的母親。她總是溫柔的看著所有的一切,甚至小女兒和同學玩著「媽媽是否是真的耳聾」的殘忍遊戲時,她依然寬容的看著這一切,甚至,買了兩張黑管音樂會的票要和拉拉一起去聽!媽媽願意去理解孩子的世界,縱然那是另一個無法觸及世界!這種溫暖的感覺,使我又不自覺的流下淚來。而最令我感到悲傷的,就是在音樂會還沒開始時,媽媽因為意外而去世了!
當唐姆教導拉拉躺在木板上可以使盲人聽到音樂的旋律時,我就不停地想到拉拉的父母親,或許也能夠找一塊容易共鳴的木板,使他們趴在上面,親身體驗合旋的觸感。貝多芬失聰的時候,就是這樣作曲的。
這部片最後,拉拉的父親和姑姑都走出了自我的中心,在拉拉的姑姑被拉拉狠狠地臭罵了一頓之後,才迫使她面對她在心中已經存在很久的問題;而拉拉的父親,則在拉拉不斷的被自己弄得心力交瘁而離家後,才驚覺自己的失去。「卡麗莎阿姨什麼時候學會我們的語言?」拉拉的小妹妹在被姑姑載回家後對爸爸提出這個溫馨的疑問;在最後結局的時候,拉拉的父親第一次出席拉拉的音樂表演,到試場那邊幫拉拉加油打氣。
為什麼總是要受到深深的傷害後才能有所改變?跨出新的一步真的很不容易吧,尤其拉拉的父親因為和常人不同,必須在本身的自卑心理所建構的封閉城池下,掙扎地踏出都可能流血每一步。每個人都有自已獨特的學習歷程,當電影落幕時,我感動的不只是父女之間的親情,還有父親願意付出的勇氣與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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